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 精选爽文 > 丧乱志 > 第十章 破营杀将

第十章 破营杀将(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折翎卸枚,问道:「怎么?」

赵破道:「前些日我曾与金人共结营多时,熟悉其法。金人营帐虽是大小各异、无规难计,但夜间二十五人共用一火却是常态。此拨金兵数目恰是千人,营火应是四十。可眼前营火不足三十,除却累日死伤,仍是缺了五六火。不怕将军怪罪,得长公主令后,我孟门弟子虽多数回砦,但亦有些不肯奉令、滞留于金营。

此刻砦中缺了的百余金人许是由留营弟子带着,去截断了通二里驿的小路,意欲绝诸葛砦外通之路。安公子只带了三人同行,众寡悬殊,恐有疏漏。趁此刻战端未启,将军速速撤军,使一队人马往援方为上策。」

折翎目视前方,盯准了几个目标,使晏虎郝挚传令弓手后方道:「赵兄所言极为稳妥,却是对我那二弟有所不知。他若不是得名师以独门内功心法相授,吐纳修行间压制了骨子里嗜杀的性子,江湖上不知要因他掀起多少腥风血雨。可他修成了这功法,若想杀人更是无人可挡。若非千军集结硬撼,则皆是自寻死路罢了。」

赵破闻言,脑中浮现安鸿温文尔雅样子,一时愕不能语。折翎看着他微微一笑,在他耳边吩咐一番,而后长身而起,弯弓搭箭直取营中火边一金兵。金兵应声而倒,其同伴惊骇四顾,措不及防之下被乱箭射倒一片。

……

安鸿见两名汉子自草丛中潜回,微笑问道:「二位兄弟,探查的如何?」

其中一黝黑汉子抱拳道:「安公子,金人篝火五堆,应有兵百二十余。」言罢,面色踟蹰。另一精瘦汉子见状续道:「金人营左,是我孟门未归营的弟兄。

安公子,金兵众多且当道下寨,我等只得四人,既绕不过又打不赢,不如回砦搬救兵吧!」

安鸿闻言摇首,回视魏庆道:「你眼疾如何?」

魏庆道:「万事无妨,请公子吩咐。」

安鸿点头道:「随我破营!」

魏庆重重点头,那名黝黑汉子急道:「公子三思!」精瘦汉子亦急道:「切莫伤了我门中兄弟!」

安鸿起步道:「你二人跟在我身后,金兵来不必管,若是你门中兄弟来,则劝止便是。」

魏庆抽出袖中铁锥,紧紧跟随言罢离去的安鸿。两名汉子对视一眼,亦无奈跟上。

安鸿魏庆轻身功夫高超,一路上为了等待两名汉子带路,故行的缓慢。此刻全力施展,两名汉子几息间便已被甩出好远,只见前面一白一褐两个身影于林间夜幕中纵跃起落,转瞬不见。两人发足狂奔追赶,才数步,已听见前面营中惨叫呼喝声交杂,兵刃相交声乱鸣,隐有血气随风入鼻。又奔数步,入耳声音反渐远,血腥气倒是越来越浓。又是数息,二人奔到营边,场中篝火犹旺,却全然不是自己适才探营时的样子。火旁帐外,伏尸处处,断手损脚及各种兵刃丢散在被鲜血染红的草叶土地之间。营盘正中,安鸿持剑、剑光霍霍,魏庆持锥、锥风森森。

一阳一阴,一磊落一阴险,一潇洒一拙朴,无情收割金人性命。营角一宋人装束老者已经收拢了约有十人,一不列阵、二不相助,只各持兵刃,警惕地站在一边。

安鸿与魏庆趁敌不备,偷袭颇有成效。待金兵反应集结、有所抵抗之时,兵丁之半数已尸横当场。安鸿武功高绝,手下亦不留情,剑每出必染血。魏庆久在沙场,每招每式均实而不华,丧命其锥下之金兵亦是不少。金兵自恃偏僻险阻,毫不设防,此刻虽被安魏二人杀的狠,却终显出百战精兵的样子。长短兵刃夹杂,勉强在一面帐幕旁列出个阵势,总算是守得性命。

安魏二人再鼓而衰,一时突不破金兵阵势。倒退几步略稳阵脚,魏庆收锥将背上山桑弓取下,扯出一支白翎箭,也不要准头,往金兵阵中便射。金人列阵仓促,三十余人却只得两面骑兵旁牌,余下皆是刀枪。敌我相对不过数步,只觉弓弦才响,箭已穿胸,实难以拨打遮挡。如此被射死几人后,有十几个发狠的弃阵而出。安鸿仗剑挡在魏庆身前,或划或刺,或挑或拨,无一金兵能躲过照面之厄。

魏庆出砦,只携了白翎一筒,待安鸿清了眼前,一筒箭堪堪射光。余下不到十名金人见攻守皆丧,一时心惊胆颤。不知哪个先发了声喊,一众金兵竟四散奔逃。

安魏二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夹路追了下去。

此刻两名汉子早已追到安魏身后,见自己帮不上忙,便从远端转过二人身侧,各持兵刃立在金阵与几名宋装人众之间。待金人四散,忙回头向为首那老者行礼。

那老者瘦削精干、须发皆白,正是昨日砦前坡上被折翎饶了性命那一名。老者也不搭理两名行礼的汉子,只负手与后,面沉似水地听着远处传来的一声声惨叫。

片刻,一切归于静寂,只余营内篝火中木柴噼啪。又半响,两人自黑暗中转出。魏庆全身是血,火光映面,状若地狱幽冥般狰狞;安鸿却依旧是长衫飒飒,衣上竟似连一丝尘土也无。老者待二人至近前,缓缓抱拳。魏庆冷目凝视、无动于衷,安鸿还礼道:「前辈,不期相见于此。」

老者冷哼一声道:「小子,你待如何?」

安鸿低头略思后道:「过路而已!金人是我大宋仇寇,见即杀之而后快。嫂嫂临死前,曾叮嘱大哥莫伤孟门弟子。嫂嫂之言,安鸿不敢有违,只是对前辈有一言相劝。前辈或进砦中,与我大哥同守险隘,据金人于外,解蜀中之厄;或率身后众人退出山中,两不相帮。此二者皆为好出路,如今砦中孟门弟子已遵我家嫂嫂遗命,与箭营一同戮力抗金。前辈又何苦痴迷不悟、为金人卖命?言尽于此,还请前辈思量!」

安鸿说罢,便招呼两名汉子赶路。老者看着两名汉子再行一礼,转身离开,亦不阻拦。正在老者若有所思之际,身后一人越众而出,指着刚好走在火光亮处的安鸿叽里咕噜的吼叫了一番,状若癫狂、颇为激动。安鸿四人一愣,止步回望。

老者面色忽变铁青,扬声愤然道:「小子,我且问你。十数日之前,花溪峡外,那苍髯赭衣老者可是丧命你手?」

安鸿微做思索,点头道:「不错!那老者与金人一道追杀我箭营兄弟,以至一死两伤。我……」

老者听到此处,戟指怒目、颤声打断安鸿道:「好!好!好!一饮一啄,自有天数!若不是牙吾塔先被我师弟打晕,他便不能装死逃过一劫,如今更不能指认你这贼子!我青城四杰,立誓同生共死,却不料四师弟折在你这小贼手中!纳命来!」

老者口中最后三字一字一顿,方出口时人方轻身,最后一字说出时,剑光已经笼在安鸿头顶。安鸿不愿与其交手,提气向后飘飞讶道:「青城四杰在江湖上消失已有二十余年,怎地却襄助孟门?又怎地甘做金人走狗?」

老者闻言冷冷一笑道:「我四人本就是孟门众人,学得武艺自然回门中效力!

你这……」言未毕,忽觉身左劲风阴冷。急向右退,却还是被魏庆手中铁锥划开了肋上衣物。老者站定,视衣暴怒道:「又是你这贼子!今日我必将你二人碎尸万段!」说罢,持剑使一招风过松直取魏庆。

安鸿见老者独战魏庆,自忖不便相助,遂站在原处不动。不料老者身旁众人齐喝了声「为四长老报仇」便一窝蜂涌了上来,只得叹口气持剑相应。魏庆精擅暗杀行刺,虽是两度偷袭老者成功,但真实艺业却不如老者远甚,又加左目新眇,不一刻便已险象环生。好在魏庆出招,式式以命搏命,老者又是有伤未愈,故拿他无可奈何。一旁安鸿独对众人游刃有余,只是不愿痛下杀手,仅用剑柄、双脚将身周人击退,一时难以得脱。

随魏庆来的那名黝黑汉子听老者与安鸿对话时不停喘着粗气,待众人混战,重重的嘿了一声,抽刀便要向前去。精瘦汉子一把将其拉住问道:「你待做什么?」

黝黑汉子道:「自然是与大伙一道,为四长老报仇!」

精瘦汉子将他一扯道:「长公主遗命遵折将军令守砦!折将军令我等求援,你忘了么?适才安公子不是说,四长老当时也杀了箭营之人。求援事大,怎可因前怨私废?」

黝黑汉子听罢,回手虚晃一刀,怒道:「咱家心里可没有你十二那么多弯弯绕!无论何故,杀我孟门的人也不能白杀!你忘了幼年入孟门时起的誓了么?」

十二见刀光晃眼,只得松手放他去。想想眼前情形,却是无解。正进退两难间,忽然发现一身影悄悄自亮处没入黑暗。定睛一瞧,原来是适才挑起事端的金人牙吾塔。回头再看战团难解难分,叹口气狠狠心追着牙吾塔去了。

黝黑汉子持刀前冲了几步,发现十余人将安鸿围了个水泄不通、无从插手,遂转向魏庆与老者战处。待了一待,恰好老者一剑将魏庆向自己这边逼退了些步,心下大喜,向着魏庆脊背一刀猛劈下去。

魏庆正全神应付老者,不料背后有人偷施暗算,仓惶间侧身去躲,却还是被黝黑汉子砍伤了左臂。老者与黝黑汉子前后夹攻,魏庆渐渐不支,一路往营外败退。一旁战团中的安鸿见状,再顾不得许多,手中剑在身周画了个整圆守住所有攻来之势,紧接着一脚踢飞面前孟门弟子,如游龙般飞出战团,剑锋直指老者后心。

魏庆被伤,老者得势,正要突施狠手将其击杀,却感觉身后杀气逼人,无奈下只得回剑防身。安鸿一剑刺来,于火光照映中宛若惊鸿,瞬息之间,连刺老者十一剑。十声剑剑交鸣之清脆响声密集如一后,第十一剑正中老者左期门穴,发出噗一声闷响。老者踉跄后退,步履间歇运气化去自剑尖侵入体内的真气,待站定时唇角已然溢血,竟是震动了早前内伤。魏庆得安鸿相救,压力顿轻。于安鸿刺伤老者,停步不追之时,使手中铁锥将黝黑汉子刺了个对穿。一脚将尸身踢倒、铁锥拔出,才发现自己被老者逼的真气散乱,脚下打晃、险些摔倒。

安鸿将剑反手收在臂后,目视老者冷冷道:「你孟门长公主生前与我大哥琴瑟相和,如今两方又携手抗金,份属同盟。之前你我交战,多有损丧,亦当各安其命。你将前事纠缠,我却不欲再做杀伤。不过若你执迷于此,休怪我剑下无情!」

老者闻言,仰天大笑,狠狠道:「我孟门联金伐宋,眼见功成。长公主定是受了你等奸诈小人蒙蔽……哼哼,说不定便是你等害了她性命,假传令旨,使我孟门自相残杀!」

安鸿道:「砦众举丧奉命,金人小营中孟门子弟大部归砦,你还看不清么?

我大宋儿郎,不分孟门西军,皆应奋起抗敌。怎容得尔等倒行逆施,与金狗作伥,使华夏沦丧?」

老者闻言再笑,喝到:「我等大好男儿,怎会是奸诈宋人?灭宋平分天下,生聚廿载伐金,这等华夏荣光又岂是被掳为猪狗的赵家人可比?多说无益,看剑!」

老者借着言语的时间调息已毕,说罢欺身上步,一招芙蓉锦绣,舞开一朵剑花罩住安鸿。

围安鸿的十余人听了老者与安鸿说话,先是愤怒,继而迷惘,最后又现出无比的狂热。此刻见老者动手,便也吼叫着一拥而上、围了魏庆乱战。魏庆不似安鸿那般好相与,手下毫不留情,一对铁锥上下翻飞,顷刻间便刺倒了数人。余人胆寒,再不敢靠拢过近,借着手中兵刃长度之利远远围着,堪堪与魏庆战了个对等。

安鸿与老者交相往复,过了十余招,一如那日砦前斜坡之上。老者适才被安鸿逼退,心知他此时未尽全力,又见那边弟子被魏庆杀伤过半,不由心中烦躁。

急切抢攻之中,反失了自家剑术精要,破绽渐多。安鸿觑得真切,运剑自中路直突而入,刺中老者握剑手腕。老者吃痛,宝剑虽仍在手,动作却为之缓慢变形。

安鸿再几剑分别伤了老者肩臂几处大穴,使其双臂难起、空门大露,方震剑指其咽喉,喝到:「统统住手!不然,这老人家性命难保!」

孟门余下众人闻声,纷纷停手向安鸿叫骂。魏庆冷哼一声,作势欲扑。众人惊惶之下退了些步,顾不得口中言语,皆紧张做防备之态。十二此时从营外树林中冲出,手提一人头,呼道:「安公子不可!」

安鸿尚未答话,老者已怒喝道:「十二,你与赵破等狼心狗肺之徒皆是大师兄之徒子徒孙,家中亦代代为孟门子弟。如今竟敢违背左使与大师兄之命,实为欺师灭祖!」

十二噗通一声双膝跪倒,泣声道:「二师公,我……」

老者嘿嘿冷笑,打断十二,对安鸿道「我引两路金兵至诸葛砦,使命已了。

今日技不如人,报不得四师弟血海深仇,却也不能被你等恶徒折辱。我孟门子弟,有死无降!」话音未落,便将咽喉撞上剑尖,霎时间血溅五步。安鸿大惊撤剑,却哪里还来得及。

孟门众人见老者尸身倒地,悲痛大哗,皆奋不顾身向前攻来。魏庆面无表情,撞进人群中,不多时便杀了个干净。十二跪在一旁,瞠目结舌,傻傻呆呆的看着眼前鲜血四溅,和土成泥。

安鸿惊诧于老者举动,待回神欲止魏庆时已不及,遂皱眉一声轻叹。十二闻叹,忽然一跃而起,先将手中人头掷向魏庆,接着便持刀冲了上来。安鸿恐魏庆伤他,故轻身跃在魏庆之前,左拦右挡,见招拆招。未久,势若疯虎的十二咕咚一声,脱力倒地。安鸿收剑,示意魏庆将其扶为坐姿,接着便以掌抵其背,运真气助他恢复。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我为卿狂厕所瞟春记武林启示录宦妻孽缘之借种床道授业母狗黄蓉传魔法的奴隶欲望中的颤抖盛夏之夫妻交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