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初入夜城（1/ 2）

言臻尝试过阻止紫衣，可一个巫女下定了决心，旁人是绝对拦不住的。

所以，最后言臻伸出的手，也只是抓回了紫衣的一片衣角。

眼睁睁看着那个使命感极强的姑娘，从阁楼上跳下去，引起了所有宾客的轩然大波，言臻紧紧的握着那片衣角，再次陷入了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绝望中。

“臻儿。”

杨策伸手按住了言臻的肩膀，清晰的感觉到她周围充斥的愤怒气息，本能的想到了言臻之前发狂的样子，不过这一次他倒没有笨到打她一拳，而是理智的挡在她面前，用身体遮住了正在上演的悲剧:“臻儿，你清醒点，紫衣姑娘本来就已经死了，你不必如此替她忧心。”

“将军怎知，死了的人不会再泯灭一次？”言臻缓缓抬头，瞪着杨策的眼睛刹那间变成了血红色。

透过那双血红的眼睛，杨策仿佛看到了诡鉴世界里的夜城，如往昔一般繁华，只不过城墙上高挂的不是血河军的军旗，而是华盛国皇储的“巫”字旗。

穿着素色道袍的后尘，手里拿着一把拂尘大摇大摆的从重兵把守的城门经过，一个瘦小的女孩扛着比她还大的行李，举步维艰的追着他的脚步。

“师父师父，这是哪里？”

“巫都夜城。”

“巫都？就是二胖说的，师父那个老家？”

“去去去，别听二胖瞎说，笨蛋的话怎么能信。”

“那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当然是给你寻亲的地方。”

“寻亲？这里有我的亲人？”

小女孩似乎很茫然，刚刚还在以师父之尊教训她的后尘，看到她那副表情，不由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摸着她的头道:“生为异数，不是你的过错，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对你自然也是一样。”

“什么是公平？”小女孩偏着头问。

她懒懒的个性，不擅长思考那些复杂的词汇，尤其是师父之前没有说过的。

后尘似乎愣了下，随后大笑了起来:“罢了罢了，你脑子愚钝些也好，那些为祸人间的恶魔都是聪明伶俐的，为师很庆幸，你不会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可十里八乡的人总说我是妖怪，是会害死他们的魔鬼。”

“切，就你这样？”

“对啊，就徒儿这样。”女孩重重的点头。

她不擅长思考问题，所以总会轻易的相信别人，然后将别人的话当成真理。

别人说她生就异数，将来一定是为祸人间的恶魔，那她就是恶魔，只是师父比常人本事大，又心地善良，这才将她从烈火中救出来，领着她游走在各个地方，教她入玄门，问鬼事。

“你呀，别傻了。”

后尘用拂尘底部点了小女孩的额头一下，大笑着起身，朝内城走去。

小女孩扛着行李在原地待了很久，才拼命的迈着步子，去追赶后尘:“师父师父，那我们这次能在夜城住多久？”

“住到……能替为师照顾你的那个人出现……”

“那他是谁啊，师父……”

“他啊……”

“将军。”言臻突然出声，将杨策直接惊醒了过来。

猛的摇晃了一下脑袋，杨策着急的打量着言臻，确定她已经冷静下来后，他才问道:“你没事吧？”

“放心，没有走火入魔。”言臻扬手掀开了杨策按在肩上的手，转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抓着酒坛狠狠灌了半坛，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之前五百年，她久居青州，并没有接触太多的人人鬼鬼的事情，就算无垢城和幻凛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她出趟远门，回家后，那个文弱式神也总有各种方法，让她变回往来居那个疏懒漠然的往来居老板。

没想到，式神才离开三个多月，她就陷入了这种时不时走火入魔的状态，真不知师父当年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觉得，她承了诡鉴的业障，就一定不会成为人们口中的那个害人的魔鬼。

杨策不知道言臻此刻内心的想法，担心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又会陷入刚才的状态，知道她喝酒能镇定点，赶紧倒了一杯烈酒，递到了他的面前，小心的问道:“要不要再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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