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山中冷月（1/ 2）

“呼...”

一口沉重的浊气从柳栩嘴巴里大口呼出，这是他今日用尽全力伐竹的第三百八十二下。

每一下都会令臂膀生疼，不过柳栩咬住了牙。既然不能砍断，那就每天给予自己一个目标，每天突破一点，总会有砍断的一天。但执着到偏执的是，柳栩如今割伐的对象依旧是第一日的那棵竹子，如今它的表面泛黑了一大截，已比原先要硬上数倍。

“噷...”俨如铁与铁的撞击声，看着已不是切割而是钝击的竹痕，柳栩摇了摇头，对于今天的成绩并不是很满意，只比昨天多了七下，但是两只手臂已经难以动弹，这种方式如同...自虐。

“起初时砍伐数值一天还能增长不少，但是现在一天只能增加几次，应该是我的力量达到了临界点。增长只是因为我在坚持，这种不过是表面的，明日可能就会停留在这数值，可是离砍断一棵铁竹还有一定的距离，如今已过去了两个多月，总共欠了七十四跟铁竹...”

每日都在累加，让欠下的越来越多，柳栩记得师尊那时还说过有剩余的时间可以试着雕刻，不过这似乎离自己有些远。

“先不要想其他的，静下心。”柳栩口中自言自语，独自一个人在竹林两个多月，多是自己跟自己说话，除了现在每隔十日会来看一下自己的张凡师哥，男孩聊天的对象只有自己，好在他性子淡漠，能忍受这种寂寞。

早段时间柳栩在竹林里铺了一个用细草作底的垫子，已是秋末的山里时而吹起的冷风让人打寒颤，衣物虽暖，但是坐的地方太冷也不舒服。

冷风拂过，吹散额头汗珠，柳栩连忙把放在一旁的厚实灰色棉袄拿起，张凡在仓库里找不到合适柳栩穿的，索性就随便拿一套宽大些的。不过盖过膝盖，衣底及地的棉袄更是暖和。

柳栩盘坐在地，心中的杂念消散不少，这是他这两个月下来的成果，唯有心静才能更好的休息。

缓缓的闭上眼，气息慢慢的进行呼与吸，两月如一日，柳栩都按照‘宵尘心法’中的开篇法则来呼吸吐纳，或许资质不够，兴许天道酬勤。很多事情可笑至极，修魂是夺天地之气机，但成事有时也要靠天。

“按照魂法来呼吸吐纳后体力是要比以前恢复得更快，总有一股近乎于气流的东西似要生成，但我一刻意留心就会散去，这难道就是魂力？”柳栩气息吸纳两周天，尽管手臂还疼，但是那种困倦感消失不少。

按照魂法的吐纳能恢复气力，这是存在于内在的，若是能把这股气息释放在外部，是否就是张凡师哥口中的魂力加持？

想到这儿柳栩更加集中精力感受这种让自己舒服的气息。与那时在霄城得到的不同，这股气息并不温和，柳栩有一种感觉，若要完全控制住不会太简单。

一吸，这股气息在丹田凝聚，一吐，气息散发于全身。

猛地，柳栩还细薄的眼皮突然睁开，他感觉到那股气息似乎软化了一些，虽然自己不能完全控制，但是有那么一小股如女孩子般‘扭捏’的气息断续着往自己所想的方向行进。

若是那些大家族的弟子在家族长者的教导下可能三五天就能感应到魂力的存在，这种惊喜感并不会太强。现在对于柳栩来说，已是天大的惊喜。

“这种感觉虽然与那时在霄城的不同，但是这种契合感有相似之处，而且我感觉这些气息更加契合自身，我一定要控制下来...”

瞬间将激动压下，修炼路上忌讳急躁与情绪波动，这在宵尘心法的序章便写有，此刻，柳栩坚信这部魂法能让自己变得强大，至少面对那晚的魂兽不再只是躲在柳**的身后，还有...自己变强后，柳素儿不被欺负。

瘦弱女孩此时可好？柳栩不曾发觉，能瞬间静下的心因柳素儿而起伏。

柳栩在这种思绪中慢慢引导着那一小股气力，周而复始，一个时辰过去后又是一个时辰的溜走，这股气力只在体内徘徊，让柳栩无可奈何。

快是入冬，山中黑夜来得特别快。

在铁竹林待了一个下午时间，柳栩拍净沾满泥土气息的棉袄，他还要自己动手做饭，准确的来说，是要回茅草屋里生火烤红薯。

在柳家村农活少做，家务不做的柳栩将茅草点燃，屋舍外顿时火光一片，将柳栩沾有泥土的面庞映得通火，两只小手在火苗上搓了搓，驱散不少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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