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做小工（1/ 2）

第九章做小工

再之后就是考试，我们骑车去的县城，因为自己学习差，那搜肠刮肚的考试场景，就不想再提了，不过最后试卷被我写的满满当当的，哪科都是，还颇有一番成就感，最后等待，放榜。而我被淘汰是必然的，意料之中的事，但也有些难过，被我称作第二个家的学校，在我今后的轨迹上，永远的被抹去了，之后数次在我梦中出现的学校，教室，同学，一直赚了我很多年的泪水，我一直都很后悔，但并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补救。

之后彷徨了半个月，令辉去了织布厂工作，和张娜一个场子，这对鸳鸯终于走到了一起。我们都没去，志明跟随他一个叔叔，去了城里的建筑工地打工，我也准备去建筑工地，不过不是城里，是村里王叔的队伍，也就是盖民房的。是**和父亲昨晚去帮我找的，起初王叔说不缺人，或许因为我刚不上学，身体单薄的缘故吧，不想收我，但架不住父母的央求，碍于乡亲情面，勉强答应了。

天还蒙蒙亮，**便把早饭做好了，因为第一次上工，我起的早，弟弟也起来了，拿着书在屋里背书，嘴里嘟嘟囔囔的默念着。但大哥起早应该说是个意外，这家伙平时都睡到**点，太阳晒屁股了才肯起来，今天这么早，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今天的饭菜没有什么特别，和平时一样，两菜一汤（炒豆角，咸菜，和玉米碴粥)，主食还是窝头。唯一不一样的，是我碗里多了一个荷包蛋，这在平时，绝对算是个优待，是照顾我今天上房班的优待吧，看到这个荷包蛋，我也没礼让，心安理得的把它吃了，我知道我今天要付出些体力，也不晓得那些窝头能不能让我扛到中午。

吃完饭，天已经亮了，早起的鸟儿，开始叽叽喳喳的飞了出来，东方出现了鱼肚白，看来太阳就要出来了。如果我上学的话，现在应该是我起床的时间了，我自己苦笑了一下，咬了下嘴唇，不再去想上学和学校那些痛心的事情。

出了胡同，王叔的车已经在胡同口等着我了，那是一辆农村三轮车，我们都叫它“三马”，柴油动力的那种。车斗里拉着些厚木板和一些盛水泥灰的橡胶做的斗子，木板和斗子上面已经坐满了人，有十二三个人的样子。

“快，快点，跑几步！就等你了”。王叔扭头看到了我向我喊道。

我加紧步子，小跑着过去，拉着车帮就往上面爬，酒鬼三哥也在车上，他拉了我一把，把我拽到了车上，这时车达达的发动起来，我赶紧找自己的座位，挤了一小块地方，坐了下来。

“呵呵，我们的大**也来了，看你细皮嫩肉的，长的比娘们还耐看，能干活不？”。三哥拍着我的肩膀，戏谑的说道，周围一阵哄笑。

我扭过头，有点厌恶，我不喜欢别人取笑于我，便没有搭理他，他见我没有理他，感到无趣，便高声吼起歌来，那歌声和车发动机声音一样，绝对是噪音。

“来。来个十八摸，再摸摸大姑娘！”有人起哄道。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三哥属于给根杆就爬的人，听别人起哄道，便放开破锣嗓子喉了起来。噪音还可以忍受，但不能让我忍受的是，他居然拿我做样子，对我比划了起来，这使我极度厌恶，但没有办法，身下是屁股大的地，加上农村道路的颠簸，坐稳就不容易了，双手紧扶着车帮，也不敢做别的什么动作，就只能任他胡来，这就是下层打工汉粗俗的乐趣。

车在疾驰，风呼呼的从耳边掠过，微微的显得有点冷，车上不一会便安静了下来，毕竟盖房是耗费体力的活，谁也不想浪费太多的精力。三哥安静下来，就掏出一盒外包装已经皱巴巴的烟盒了，掏出了一颗烟，叼在嘴里，又掏出打火机，双手捂着点燃，深吸了一口，朝我吐出了一团烟雾。我没有理他，他又掏出一颗烟，笑嘻嘻的递给我。

“来，来颗提提神”。三哥说道，把一根皱巴巴的烟卷递到我面前。

“我不会，你留着吧！”我因为刚才的戏弄，语气说的有点硬，说实话，也不会抽烟，平时做做样子可以，但在这些老烟民面前，就不想浪费他们的“子弹”了，再者说，那种廉价的烟，很冲的！

三哥笑了笑，把那颗皱弯成香蕉样的烟，仔细的塞进盒子里，把烟盒装进了口袋，静静的吸起烟来，不再说话。

天已经大亮，路上三五成群的**，往学校走去，脸上一副无忧无虑快乐的表情，嬉笑交谈着走着。如今我看到他们，也只有羡慕的份了，而我正赶往一个建筑工地，要用自己的汗水，挣自己的饭吃了。我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别了！

工地在邓村，这是个比较富裕的村庄，近几年发展的很快，我记得大约七八年前，这还是个很穷的村子，外村的姑娘都不愿意嫁到这个村子来，因此这个村子“光棍”很多，关于这个村子，还有句顺口溜，“邓村的姑娘地头的草，给升米就跟你跑，邓村的汉子土坯的砖，给口饭吃就随便搬”可见当初这村贫穷状况，可短短几年时间，这村借助贷的帮助，工厂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短短六七年时间，这个村子居然成了县城里冒尖的富裕村庄。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赶到工地时，太阳已经出来了，它开始放射出金线般的光线，显得很是柔和。

这个工地是一处民居，六间房，是个新工地，地基还没有挖，只是高处要盖房子的地方，用白灰画出房屋地基的形状，看来今天我们来挖地基的。

王叔叫了两个人，去卸车，又叫三哥从隔壁邻居家，抱出七八把铁锹。逐个分给我们几个小工，三叔又点了几个技工去垒院墙，院墙的根基早已经挖好了。又点了两个小工去供料。剩下我们几个，不用说，就是挖地基的了。

挖地基没什么讲究，只是顺着白灰线往下挖就是了，白灰线大概是一米宽，定好是深一米五。王叔掌工有点经验，他把我们分开段，平均分好距离，大概是五米左右一段，订出任务，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分好后，对我们说，挖完后可以休息，所谓休息，就是抽根烟，喝点水。也就是十分钟左右，和课间时间差不多。之后王叔便走了，这活没有技术含量，不需要监督，再加上已经各自分工，定好各自的量，应该没有人会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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